“含苞待放”是个结束性形容词
我们总是把年轻人的忧郁归结为“为赋新词强说愁”是不对的,因为归根结底,“融入世界”是我们每个人的切肤之痛。就好像,没有孩子不想长大,没有编辑不想早交稿,没有士兵不想当好厨子。《烈日灼身》里的小女孩无比羡慕那些排成方队的少先队员们,“在小号声中醒来,听从口哨跃入水中”是她最美好的人生理想。如果说加入少先队是六七岁女孩参与世界的方式,到她14岁时,想法可能会有些变化,对于《含苞待放》里的莉莉来说,被世界认可的最好方法就是告别处子之身(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那是道艰难的门槛,因为含苞待放是种姿态,醇香芬芳或娇艳欲滴的可能性都有,但可能性属于未来,她只有青涩带刺的花茎。完成一次身份转换比浇开一朵玫瑰难的多,所以还有种可能——她会刺伤自己。就好像,莉莉没能献身给戈诺尔,她投入了一个又丑又猥琐的小伙子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