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的时尚
杜白羽
春末夏初的平壤街头，也刮起了时下国际上流行的复古风：时髦的大波浪卷发，低调的裸色衬衫，永不过时的海蓝色百褶裙，前卫的松糕鞋朝鲜女性在不经意间，演绎出颇具个性美的时尚。
事实上，时尚已经融入朝鲜女性着装的方方面面。尽管过去几年盛行长裙，但最近两年，朝鲜女性的裙子却越穿越短，有的也不再穿丝袜，而是大胆露出小腿。
烫发在朝鲜女性中比较流行，她们大多将大波浪卷发扎起，较少有人披散长发。此外，朝鲜女性也会染发，多染成深棕色等偏保守色彩。至于其中原因，她们的解释是：亚洲人的黑发与黑眼睛天然协调，头发染成西方人的黄色并不好看。
对于“脚上功夫”，朝鲜女性更是费尽了心思。从青春洋溢的女中学生，到风姿绰约的中年女性，脚底都踩着厚厚的松糕鞋。朴素的女中学生虽然身着统一的白短衫、高腰百褶裙校服，脚底下的高跟鞋却是款式多样、色彩缤纷，足以张扬她们的个性。
朝鲜女性出门都会略施淡妆，衣着风格可归纳为“简单大方”。在她们看来，穿衣要和自身的形象气质相吻合，如果只片面追求花哨，而不注重内在修养，会被看作轻浮、没有定性。因而，从服装上，较难看出朝鲜人的阶层和物质财富区别。
身着军装的女文艺兵对我说，“先军”朝鲜的女人要美得有民族特色，并且要与时代流行相结合，“女人美丽，世界才会更美好”。
华丽的阳伞近年来成为朝鲜女性夏日出行的必需品，与色彩明艳的朝鲜传统服装相协调，正是“民族特色与时代同步”的典范。
比起俏丽的女性，朝鲜男人的服饰相对单调。他们依然执著于类似军装颜色的“将校呢”，或橄榄黄，或银灰蓝，四季厚薄不同。这种休闲正装也被朝鲜人亲切地称为“正日装”。如果初来朝鲜，千万别误以为满大街走的都是军人。橄榄黄的工作服，只是朝鲜男人较正式的服装，而军装则颜色更深，料子更厚，且有大檐帽。
夏日里，朝鲜男人不穿短裤，也罕见T恤，反倒在宽大的正装衬衫里套上件背心，在衬衫里面若隐若现。朝鲜男人的皮肤多黑红，身材精瘦，这是他们崇尚的军营生活的印记。
对于神秘的朝鲜，西方多有讹传。英国《每日邮报》今年2月21日有则报道说，在平壤发廊的墙壁上，通常会陈列出18种女性发型样式，男性则需遵循10种发型模版。报道还称，朝鲜方面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限制西方影响力”。
“这是什么报道啊？那样的话也太磨灭个性了！”一名在理发店烫发的朝鲜姑娘瞪大眼睛，吃惊地向我否认，“每个人的脸型、气质不同，怎么可能要求统一呢？”
我在朝鲜快两年了，这里的事实是：朝鲜官方并未如网上传言那样发布所谓的男女发型图，那只是朝鲜理发店内挂出的发型推荐海报，并无“非选其一不可”之说，这与其他国家发型店提供杂志发型选择相似。而且，不同的理发店张贴的发型图也有差异。在朝鲜，理发店分为服务外国人和本国居民两种。这种推荐发型图只在服务朝鲜本国居民的理发店内展示。
有传言说，朝鲜男子头发不能超过5厘米长，并需每隔15天修剪一次。事实上，朝鲜对此也并无规定。一个留着板寸的朝鲜小伙跟我说：“朝鲜男人不喜欢头发长，看起来太不爷们了。”
在日常交往中，我发现朝鲜老百姓其实和其他国家民众一样，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以及各自的小家庭和生活圈子。而从平壤的街头，你会发现，朝鲜人的发型、服饰也正逐步去政治化、去符号化，开始越来越注重个性与时尚。
来源：2013年6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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