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神经外科专家塞尔吉奥·卡纳维洛日前宣布,人类第一例“换头”手术时间确定在2017年12月,中国医生任晓平将加入这个也许会创造医学奇迹的手术团队。
首例换头术时间确定在2017
当我“确认有超过99%的成功把握时”,才会实施手术。他还表示,这一手术将同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任晓平教授率领的医疗团队合作实施。
接受“换头”手术的俄罗斯电脑工程师瓦莱里·史比多夫则表示,“关于中国医生加盟手术的事宜已经计划了几个月,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新消息。卡纳维罗和任晓平都是医学移植领域的出色专家,他们一起合作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在头部移植手术这一前沿医学领域,任晓平是全球首个成功完成小鼠头部移植手术的人,术后小鼠们能睁眼、呼吸以及完成一些其他基本动作。
30岁的俄罗斯计算机科学家瓦莱里·史比多夫先天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缩症,肌肉停止发展,令他自小全身伤残,骨骼畸形。两年前得知卡纳韦罗正在研究头部移植手术后,他主动接触对方,表示为重生甘愿当“小白鼠”。新华国际客户端了解到,头部移植手术非常复杂,估计需36小时才能完成,花费750万英镑(约合6880万人民币)。手术过程包括使用超锋利刀片同时切下两位病人的头部,对需要移植的头部进行冷冻并清洗,随后将其与新的身体使用特殊的聚合物胶结技术结合在一起。事后还要注射大量药物抑制免疫力,以免出现排斥反应。
俄罗斯神经外科学家弗拉基米尔·尼基金认为,对这名患脊髓性肌肉萎缩症患者来说,两年无疑是个“极限时间”。因为疾病每天都在侵蚀他的全身。毕竟,“患者现在能活动的也仅剩头部了”。从这一点来说,所谓“两年的准备时间”应该根据患者情况灵活掌握。
换头术难在哪?
换头术跟克隆人这类事首先要思考几个问题,一是能不能做,二是做了之后会产生什么问题,三是出现了问题用什么方法解决,以及最后能否解决。
就第一个问题,也许专业人员给出的答案是难以反驳的,为了科学探索和救人性命。具体地说,就是要救患有脊髓性肌肉萎缩症的30岁的俄罗斯电脑工程师瓦莱里·史比多夫。然而,这个理由与克隆人比较起来也许显得更弱一些,说不定安蒂诺里会弱弱地反问,难道克隆人不比你换头术能拯救更多的人?
即便克隆人和换头术的理由无可辩驳,可结果怎样呢?首先是,要看看社会是否同意,是否符合医学伦理。2005年3月8日,联合国通过了《联合国关于人类克隆宣言》,呼吁成员国禁止一切形式的人类克隆,包括为研究胚胎干细胞而进行的治疗性克隆。虽然中国投了反对票,但是,2004年初,中国早就颁布了《人胚胎干细胞研究伦理指导原则》,禁止生殖性克隆人研究,允许开展胚胎干细胞和治疗性克隆研究。禁止克隆人的理由是什么?联合宣言说得很清楚,克隆人是不人道的和不道德的。
尽管有医生跃跃欲试,而且也有患者支持,但是换头术是否符合伦理,需要充分讨论。此事当然事先需要相关国家的医学伦理部门批准,不是像卡纳维洛所说的,当其“确认有超过99%的成功把握时”,就会实施手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谁批准?意大利、俄罗斯还是中国的医学伦理部门批准?抑或是世界卫生组织批准?
即便这些国家或世界卫生组织能批准,就要思考如何收场。一是手术失败了如何收拾败局,二是手术成功了该如何处置一系列的复杂问题。
手术失败,可能有两种结局,一是病人死亡,这个结局的处理当然简单一些,但是,实施手术的医生未来心理未必没有阴影。二是,如果病人的大脑与捐赠的躯体对接不顺利,让病人成为植物人或瘫痪,谁来买单和照顾植物人或瘫痪者?
手术成功当然好一些,说明了医学的突破和人类探索的成就,可是,这样的成功如同克隆人一样会造成更多的麻烦,其中一条是,换头术后患者的身份认同以及可能出现的诸多问题,正是在这一点上相似于克隆人,会被视为是不人道的和不道德的。
例如,当史比多夫的头换到另一躯体B身上时,这个活着的人是史比多夫还是B。如果以大脑指挥一切,当然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新生的史比多夫,但是,在日后的生活中史比多夫必然要面临身份识别、就医,甚至生育等问题。姑且不论史比多夫要终生使用免疫抑制剂,就是在史比多夫生病后需要输血也会产生问题,是以B的血型来受血,还是以史比多夫大脑细胞的表面抗原标准来受血。
如果史比多夫想要生育,那么,这个后代到底是史比多夫的孩子还是B的孩子?因为他的后代当然是B的染色体,精子是出自B躯体的睾丸。
这些问题不解决,对史比多夫以及所有想换头的人都是不人道和不道德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换头术和克隆人真的能成功而且被允许,将会颠覆现存的社会规则和人类演化所形成的自然法则。有钱人和权贵都会利用这样的技术来让自己重生或永生,如此,这个世界将如何运作?(北京青年报张田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