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尼姑有一个怪癖,每次洗澡都要花很长时间,桓温心有疑惑,有一次乘她洗澡时,便扒着门缝偷看。只见比尼姑身上一件衣服也未穿,身体全裸,用刀子将自己的肚子划破,拉出内脏。后又将自己的头砍下,并把身子砍剁成数截。桓温见到这一墓,吓得赶紧跑走了。
图:尼姑(现代影视形象)等到姑尼洗完出来后,桓温见她身形完好无损,也未隐瞒偷看她洗澡的事实,便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尼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告诉他,“你要是想想皇帝的话,就是这样的下场。”
桓温当时正有篡权的心思,听尼姑这样一说,觉得很失望。后来,尼姑辞去了桓温挽留的好意,云游四方,不知去向。
此故事见于晋陶潜《搜神后记》(卷二)、明郑瑄《昨日庵日篡》(卷八)等好多古人笔记小说。尼姑洗澡时的行为,很显然是不可信的,可能是古人借此警告桓温,不要轻举妄动。但桓温至死也未当皇帝是事实,不过,如果他多活一些年头,可能就不会甘心了。
立错墓碑迷惑盗墓贼
公元373年,桓温带着失望的眼神,含恨而去,时年62年岁,而当时“九锡”正在雕刻铭文。但毕竟是战功卓著的皇亲国戚,后来,晋室赐给一套近似天子服饰、无法再高的“九命衮冕服”一套,及大葬的丧葬用品,多少也算弥补了一点遗憾。
桓温下葬在离南京不远的“姑熟之青山”,这里风水好,是桓温生前看中的。姑熟又写作姑孰,即今安徽省当涂县旧称。桓温下葬时十分隆重,随葬品也不会少。据《太平御览·礼仪·葬送》(卷五百五十六)引谢绰《拾遗记》,为了防止被盗掘,保住墓地风水,桓温仿效晋皇的反盗方式,不堆坟头,也不做墓园。
图:《拾遗记》刻版书影但史料上也有另一种说法。据南宋大诗人陆游《入蜀史》交代,太平州当地官员告诉他,桓温墓就在辖下的当涂附近,陵园很豪华,还有石兽石马,制作相当精美,还有石碑,雕刻的都是当时的车马衣冠,极为气派。
陆游恨不得立即就去看看,在《吊李翰林墓》一诗中写道,“浮生今古同归此,回首桓公亦故阡。”这里的“桓公”,即指桓温。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桓当年反盗墓之“障眼法”?
更绝的坟是,有意在真墓的附近,挖了墓穴,并在其前立了一块墓碑,使计迷惑盗墓贼,后人找不到。
图:六朝墓考古现场周山图拒贿随葬品上缴国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何况是无孔不入的盗墓贼。
时间到了桓下葬近百年后、南朝宋明帝刘彧当皇帝的时期,桓温的墓让盗墓贼盗了。
此时见《南史·周山图传》(卷四十六),周山图是一位很爽直忠诚的臣子,周山图大字不识几个,但作战打仗很有一套。宋文帝刘义隆、明帝刘彧对他都很赏识。但周山图好酒,一喝多了就乱说,刘彧对很来火,训了他几次,后来周山图竟然酒戒了,不久被提拔为淮南太守。
图:当涂2005年发现的一座东晋古墓当涂正在周山图的辖区内,当时有人将桓温的墓掘开,盗出了大量的随葬宝物。有位朋友偷偷拿来,送给周山图。如果遇到贪官,这无疑是一笔飞一横山,收下也无妨,反正来路不明,无从查起。但周山图不为宝物所动,傻乎乎地拒绝贿赂,将这些宝物一一登记靠册,全部上缴国库。
盗墓贼被追查了没有,没有交代。周山图因此又得到宋室肯定,不久被提升为左中郎将。
桓温女儿墓中被盗出稀世女性用品
周山图没有私收脏物,但并没有杜绝盗墓贼的念想。二三十年后,桓温女儿的墓,又被盗发了。